黎智英案周二(6日)续审。黎指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前,希望特朗普连任以减港区国安法效力;他同意法官指,认为特朗普撤销香港特殊地位有成效。在拜登胜选后,黎吁容许台湾成为「四边安全对话」成员国,他指用意非对抗中国,而是保护台湾免于入侵(invasion)。
主张美就重要贸易与中国脱钩
辩方周二在入庭上展示黎智英在2020年10月22日的英文直播节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誊本;黎阅读誊本期间,法官李素兰关注播放片段会否更快捷,黎就表明阅读文字较好,并透露自己被还押4年间听力大退,有时听不清楚片段内容,另一法官杜丽冰就提醒他如听不清楚应主动向法庭反映。
黎在该集节目提及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跟中国交涉方式「正确(the right way)」,望他续采用,黎今解释因认为作为商人的特朗普直面现实,与其他空谈愿景的政客有别,用强硬手段(playing hardball)正视当时中国状况,又指特朗普在很多贸易上与中国脱钩,如禁止美国向中国输出晶片等,他主张美国只就重要贸易续与中国脱钩,但可继续其他贸易。
而就他在节目中表示希望特朗普连任美国总统,黎智英解释,当时担忧香港状况,而特朗普言出必行,曾承诺认真处理香港问题,故认为若特朗普连任有机会改变国安法,「在政治上,为了权宜,任何事都能改变」,但承认已忘记特朗普当时承诺的措施。
称因支持特朗普遭很多朋友公开批评
辩方之后展示黎的Twitter帐号于10月23日发表的帖文,提及「若政府关乎愿景和态度,拜登会胜出。若政府关乎成果,特朗普会胜出(If government is about vision and attitude, @JoeBiden will win. If it’s about results @realDonaldTrump will)」;黎今解释,从当时选举辩论得出特朗普有成果是因他不谈理想的印象,而拜登则只谈愿景。而他的另一则帖文就提到因支持特朗普而遭朋友反对,帖文为此道歉,但同时指特朗普与中国的交涉有成效。黎庭上指,自己当时因支持特朗普而遭很多朋友公开批评,甚至有人撰文表示反对,李兆富亦知悉此事,帖文由李代他撰写。
法官李运腾就追问黎,特朗普截至2020年10月有否对香港采取任何措施;黎就指对方唯一做过的事,是撤销了香港特殊地位;法官李素兰追问黎是否认为做法有成效,黎表示同意,但指做法只对中国有效,对香港的影响尚未发生,又表示期望做法能减弱国安法效力。就辩方指只有人大有权力减弱国安法,黎智英就回应,自己不可能揣测如何能让人大改变。
《苹果》曾澄清与伪造拜登儿子在中国做生意报告无关
辩方今又展示美国NBC新闻在2020年10月29日的报道,内容指《苹果日报》委托伪造有关拜登儿子在中国做生意的报告。辩方另展示黎智英Twitter于2020年10月30日发表的3则帖文,内容提到《苹果日报》受NBC报道牵连,澄清伪造报告一事与《苹果》完全无关,他亦没有参与,但透露Mark Simon曾自行动用公司资金1万美元支付研究报告。另有帖文就指《苹果》记者向他问及回应时,他感震惊,指自己声称不知情或会令人感难以置信,其声誉经已受损。
黎今在庭上忆述,时任《苹果》副社长陈沛敏最早告知他NBC报道的内容,并表示《苹果》编采部跟报告无关;黎其后中途加入编采会议,向员工表明自己与报告无关;《苹果》其后亦发声明澄清,李兆富就代黎在Twitter转发,他今就称当时不知有此声明。法官杜丽冰就质疑黎作为老板,应对事件紧张,会考虑发声明澄清时,黎回应指当时认为事件没如此严重,并未够重视。黎又透露,Mark Simon之后主动致电他,解释没委托他人写报告,但有自行动用公司资金参与,黎就指自己跟《苹果》必须澄清与报告无关,而Mark Simon就指若要澄清他必须请辞,透露Mark Simon当时一度表明要辞任助手及公司职务,但经黎的好友、美国前副国防部长Paul Wolfowitz挽留,最后终决定留任。
指习近平提倡蔬菜替代主食令其忆起饥荒岁月
辩方另展示黎2020年11月10日的Twitter帖文,提及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倡以蔬菜替代主食,黎就指想起中国五十年代的饥荒,更质疑「饥荒要回归中国了吗?即使不是,若习近平续掌权,饥荒指日可待」;法官李素兰之后问:「这是坏事吗?」法官李运腾就指「也不一定」,而法官杜丽冰就笑言:「这做法很健康」。
黎之后否认自己是煽动仇恨习近平,解释自己是指习当时提倡「国进民退」,主张大力发展国企而非民企,未来有大机会引发饥荒,惟法官杜丽冰就质疑说法与蔬菜无关,黎笑言确实没有,重申只是蔬菜替代主食一事令他回想起自己过去经历的饥荒岁月。
官以父子关系比喻质疑 黎回应子可不认父
而在2020年11月12日的黎智英英文直播节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中,黎表明望拜登当选后,美续向台湾出售军备,以及续与台湾进行军演,他今否认是鼓吹针对中国的敌对行为,称只指美国应该提升及保护台湾地位。就他在节目回应嘉宾时,认为拜登政府应容许台湾加入日本、澳洲及印度,成为「四边安全对话」成员国,黎今解释主张台湾加入「四边安全对话」,用意不是对抗中国,而是保护台湾,若四国联合可成同一力量,保护台湾免于中国干预、打压甚至入侵(invasion)。
法官杜丽冰就指,黎早前曾指台湾不是主权国家,质疑如何能成为成员国;黎就指至少有希望。法官李素兰再问黎台湾是否有望成为独立国家;黎否认,指台湾即使不是独立国家仍有机会加入,惟被法官杜丽冰质疑说法不合理,黎就解释,若台湾获美国支持提升地位就有可能加入,「你可以说台湾是中国一部分,但这不是台湾的立场,台湾视中国为威胁,不能宣称独立,不代表不可争取更多保护」。
法官杜丽冰就直言表示不解,并以父子关系作比喻,质疑道:「孩子不是独立于你,但孩子却对另一对父母说『看,你最好从我的父亲手中保护我』,那怎可能行得通?」黎就回应,指「孩子不承认这个父亲……孩子不可宣称自己是别人儿子,但仍可不认自己的父亲」,重申只要得到美国支持,台湾便有可能成为成员国。
案件编号:HCCC51/2022
编辑/网编:毕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