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戛尔尼使团访华观感

1793年马戛尔尼使团访华观感

英国特使马戛尔尼觐见乾隆皇帝 看到大清的落后

http://news.xixik.com 2019-9-14 9:38:12 资讯来源:嘻嘻网

核心提示:在大清帝国乾隆朝晚期,大英帝国特使马戛尔尼访华,要求觐见乾隆皇帝,是希望与中国开展贸易通商的谈判。如果把这次来中国的目的,仅仅理解为祝寿、给大清皇帝磕头、然后听戏,那实在失去了此行的意义。

乾隆帝在位的六十年,也是清朝开始走下坡路的六十年,这在1792年英国使者访问事件中便可以窥见一二。

原来英国人十分向往中国,就是因为当时马可波罗来中国的时候,写了《马可波罗游记》,他说中国真的是寸土寸金,路上都是用金子铺的,就连房间里的地砖上都是黄金,中国人,也十分的高大威猛。所以许多外国人都十分向往中国,想要来中国看看。

1792年秋,乾隆八十大寿的大型觐见派对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四邻各国纷纷派出使团奉上珍贵贺礼,此时在欧洲战场称王称霸的日不落帝国也正在努力拓展海外业务,所以英国政府便想借着清朝的这一盛会与乾隆签上几个大合同,以打开中国贸易市场。乔治•马戛尔尼,18世纪英国外交史上的王牌政治家,被委任为中国游的队长。要知道,这是西欧国家首次向中国派出正式使节,可称得上是中西文明的一次重要交往。英国国王也想到了中国的地大物博,要找一些特别的东西,来配得上乾隆,英国使臣带来了很多先进的东西,还有火药和很多先进的武器。随行的80余人中就有天文数学家、艺术家、医生等现代化职业人员;携带的礼品包括:望远镜、地球仪等天文学仪器,前膛枪、门炮舰模型等精良武器,还有钟表、毯毡、车辆、军用品等最能够体现英国高级文明的一系列装备。

然而乾隆帝对于这一切却并不感冒,皆视之为“奇技淫巧”罢了。地球仪是干啥用的,和我皇宫里陈列的有区别吗?前膛枪太短了,有我八旗子弟兵的大刀长枪厉害吗?而那一台需要专人装备的钟表,其实早就已经有人送过了。当马戛尔尼目睹清宫内琳琅满目的先进装备时,也是瞠目结舌,而更令他目瞪口呆是,乾隆竟把这些仪器当摆件儿摆着好看。不过马戛尔尼提出的条件却像狮子大张口,他代表英国国王提出了五大通商要求,概括起来不外乎三点:开放港口,减免关税,优待英商。这是很过分的条件,个别条例甚至涉及到了割地与免税,因此清政府给予严词拒绝。另一方面,乾隆的皇帝架子也拿捏得有些过分了。

英国人绘制的马戛尔尼使团访华漫画

根据英国人自己的记载,马戛尔尼见乾隆是行的单膝下跪礼。

但是,中国的记载却不是这样,是三跪九叩。——至于具体情况到底是什么,双方各执一词。

马戛尔尼觐见乾隆只肯行单膝跪地之礼,而乾隆则坚持必须是三跪九叩,因为礼仪问题,双方曾展开多次针锋相对的争论,最后马戛尔尼以英国是独立国家而非藩属国为由,胜出。此外,乾隆始终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英使团,在使者心里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其中一个随行使者在返回英国后就说:“我们的整个故事只有三句话:我们进入北京时像乞丐;在那里居留时像囚犯;离开时则像小偷。”

觐见时,马戛尔尼提出请清廷允许英商在珠山(属山东青岛)、宁波、天津等地贸易,在广东、北京建贸易货栈,改变澳门和广州的运输税等等,均被乾隆皇帝一概回绝。也就是说,对英国特使要求展开贸异谈判的请求,清廷根本就置之不理。

事实上,即使当时英国人愿意按照三跪九叩之礼觐见中国皇帝,乾隆帝也不会答应他们的要求。乾隆皇帝认为自己即位以来,帝国已是太平盛世,各种商品应有尽有,根本不需要与外国人通商。

乾隆皇帝于是下了一道谕旨,称大清礼仪仁爱,朕对那些诚心入贡向化的属邦,“无不加之体恤,用示怀柔,如有恳求之事,若于体制无妨,无不曲从所请”;然与外国通商不符合中国定例,况中国应有尽有,不需要互通有无。

因此,谕旨“晓谕尔国王,当仰体朕心,永远遵奉共享太平之福”,今后若“任从夷商将货船驶至浙江、天津地方欲求上岸交易,天朝法制森严,各处守土文武恪遵功令……定当立时驱逐出洋,未免尔国夷商徒劳往返”。

谕旨说到这里,乾隆皇帝还不忘正告英国特使:“勿谓言之不预也!”

乾隆的这道谕旨,实际上是向西方宣告了中国不可能与外夷开展外交与商贸往来。这个政策,使中国错失融入世界潮流的良好机会,晚清帝国接踵而至的被动挨打命运,也从此铸成。

乾隆皇帝虽不愿与西方发展邦交、互通有无,但是英夷既然来了,也要向他们炫耀一下大清帝国的光辉形象。

乾隆皇帝命宫廷画师所绘《万国来朝图》局部

按照中国原有的礼制,对于前来朝贡的外邦,皇帝只对其国王和正使、副使进行赏赐。但是对马戛尔尼使团的这次访华,乾隆皇帝却给予了破格礼遇,上至正使下到黑人仆从,都给予了赏赐,甚至留在船上的士兵和水手也人人有份。

乾隆皇帝这样做,目的是让远隔重洋的蛮夷对天朝上国留下良好印象,让英国人感受到大清帝国所呈现出来的“繁荣富足”。

此外,为了让英国人更加形象地体会到中央帝国的盛世景象与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还专门为他们安排了戏剧演出。

类似给前来朝贡的外藩使者编排的戏剧,毕竟有着很强的功利目的,所以内容贫乏,唱词基本上千篇一律,主要戏目有《海不扬波》、《年年康泰》和《太平王会》等几出。而好大喜功的乾隆皇帝考虑到英国毕竟不同于中国周边的传统藩属,于是给马戛尔尼使团多增加了几出戏码,譬如昆剧《四海升平》。

《四海升平》是一出明代传奇形式剧目,南北调轮换唱,主角文昌唱北调,配角唱南调。整个戏目的开场与谢幕都是北调,这也是一出歌功颂德的戏。戏中以古圣贤君来比喻乾隆皇帝的文治武功,以四海龙王的朝拜来比喻英吉利的来朝。

宫中的御用文人们居然改了唱词:“故有英吉利国,仰慕皇仁,专心朝贡。其国较之越裳(指越南),远隔数倍。或行数载,难抵中华。此番朝贡,自新正月启舶登程,六月已抵京畿矣。此皆圣天子,仁德格天,所以万灵效顺,非有神灵护送而行,安能如此迅速。载之史策,诚为亘古未有之盛事也。”

马戛尔尼虽然看了戏,但他并不明白剧情所要表达的政治目的。他一门心思希望看完戏后,能够与大清国就商贸往来事宜展开谈判。观戏过程中,他甚至向陪同的朝廷大员和绅表示,使团留在北京,愿意自掏腰包,承担逗留在京期间的全部费用。

马戛尔尼对和绅说:他奉英国国王之命来中国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与中国开展贸易通商的谈判。如果把这次来中国的目的,仅仅理解为祝寿、给大清皇帝磕头、然后听戏,那实在失去了此行的意义。

但是让马戛尔尼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戏看完后,和绅向马戛尔尼说明,朝廷不会同意英国的要求,然后通知他们可以离开中国了。

这个结局对于马戛尔尼而言,无疑是一个噩耗。不用说,马戛尔尼的使命彻底失败了。

马戛尔尼碰了一鼻子灰,大为不快地离开中国,回到伦敦。在后来的《纪事》中,马戛尔尼写道,清朝自立国以来,“至少在过去一百五十年里没有进步,或者更确切的说反而倒退了。”为什么退步了呢?因为清政府的故步自封与妄自尊大。

马戛尔尼写道:“清政府好比是一艘破烂不堪的头等战舰,它之所以在过去一百五十年中没有沉没,仅仅是由于一班幸运、能干而警觉的军官们的支撑,而它胜过邻船的地方,只在它的体积和外表。但是,一旦一个没有才干的人在甲板上指挥,那就不会再有纪律和安全了”。

虽然含有满满的不屑意味,但的的确确是实情。

最终,马戛尔尼带着一身失败与疲惫离开了。作为礼尚往来,乾隆还下了一道圣旨给了马戛尔尼,让他带回英国传话,内容大致是:“红毛英吉利”啊,你不远万里来祝寿我很高兴,但通商之事不提也罢,因为我清朝什么都不缺,如果你们只是想要些瓷器、茶叶,那么我大可以送给你们,只要臣服于我,不仅不要贡银,还每年给压岁钱!这道圣旨至今都被收藏在大英博物馆,文物价值很高,但其内容却让人无法直视,有人戏称幸亏英国人不认识汉字,否则这人就丢大了。清朝对西方国家的鄙夷和轻蔑由来已久,称谓上不仅以“英夷”、“法夷”呼之,甚至还要在其一边加个“口”或“犬”字旁,轻视之心可见一斑。或许只有在被动状态下,人类才能真正看清自己吧。

英国特使马戛尔尼觐见乾隆皇帝

1792年9月14日清晨4点,天还没亮,乔人杰和王文雄来到英使宿舍,带领马戛尔尼和随员到万树园觐见皇帝。按照规定,特使和使团成员可以觐见,卫兵和仆人只能留在宿舍。马戛尔尼和他的使团成员全部换上了崭新的全套制服。特使穿上一套有斑纹的紫黑色天鹅绒外套,佩钻石星章和红绶带,头戴圆顶帽,帽上插着长长的羽毛。斯当东副使也是全副盛装,身穿绣花天鹅绒官服,外套一件英国大学的法学博士所穿的长袍,头戴黑色丝绒博士帽。两位特使和王、乔两位中国官员乘坐轿子在前面带路,其他人则在本松上校的指挥下,采用正步走的步伐向前行进。由于轿夫的步伐要比正步走的部队步伐快得多,英国人的队伍必须小跑才能跟得上前面的轿子,因此,没一会儿,整个队伍便乱成了一团。

早晨5点左右,马戛尔尼一行侧还有几个小型的圆形帐篷,是专供那些外国贡使使用的,其中有一座就是供英国使团等候皇帝之用。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前方鼓乐大作,有人高声吆喝:皇上驾到。众人连忙走出帐外,恭迎皇帝。乾隆皇帝坐在一个无伞盖的肩舆中,由16个人抬着,无数手执旗伞旌节的警卫执事前后护拥着,当皇帝经过迎接人群时,所有的王公大臣和外藩使臣一齐跪下,葡伏在地,马戛尔员等人也全部单膝跪下低头行礼。83岁高龄的乾隆皇帝下了肩舆,健步进入御幄,坐入宝座,各王公大臣、外藩使节也都依次进来各就其位。马戛尔尼、斯当东父子和中国翻译,在引礼大臣的指引下坐到了御座的左边。使团的其余人员和大批级别较低的清朝官员都站在大帷幄的门口外,从那里也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马戛尔尼在引礼大臣的带领下,双手捧着外面镶散钻石、内装英王书信的盒子,高举过头顶,到宝座旁边拾级而上,单腿跪下,恭恭敬敬地将书信呈送乾隆手中。乾隆皇帝亲手接过,并没有马上打开看,随手交给了旁边的御前大臣,御前大臣接过后将它放在宝座旁边的一个锦垫上。乾隆皇帝微笑着对英国特使说:“贵国君主不远万里派遣使臣携带书信和宝贵礼物前来致敬和友好访问,朕非常高兴。祝愿两囯臣民永远和好。”接着,他拿出一柄约尺长的玉如意交给英使,要他转赠英国国王,又取出一柄绿如意赠送给特使。马戛尔尼收下后,又取出两块镶钻石的金表献给乾隆皇帝。随后,他向乾隆引见了他的副使斯当东。斯当东献给了皇帝两枝很漂亮的气枪作为寿礼,乾隆皇帝也赠给他一柄绿如意。

乾隆皇帝因为与英使交谈都需要经过翻译,觉得很麻烦,就问和珅使团中有没有能直接讲汉语的人。当他得知年仅13岁的小斯当东能讲几句中国话时,非常高兴,立刻会人把小斯当东带到御座边,让他讲中国话。乾隆对这个孩子的言行举止非常喜欢,当场从自己的腰带上解下一个槟榔荷包赐给他。接见仪式结束后,是盛大的宴会。乾隆皇帝对他们倒是挺关照的,一会儿送几样菜,一会儿又把他们召到跟前攀谈,或亲自赐给他们温酒一杯。他还亲切地询问英国国王的岁数,当他得知英王乔冶三世只有56岁时,有些得意地说:“朕今年83岁了,希望你们的国王同朕一祥长命。”乾隆的这番祝愿还真的应验了,乔治三世死于1802年,终年83岁,统治英国60年,与乾隆一样。参加宴会的人很多,也很丰盛,但除了乾隆与英使的偶尔交谏之外,谁也不敢说一句话,虽然说是一个喜庆的宴会,但却是沉寂无声。与帷幄内相反的是,帷幄外面却是热闹极了,前来祝寿树各种杂耍班子正在表演各种精彩节目:有翻筋斗的,有摔跤的,有走钢丝的,有各种戏曲表演,还有五彩缤纷的焰火,应有尽有。马戛尔尼一行吃罢酒宴,怀着十分新奇的心情观赏了各种节目。回到馆舍后,马戛尔尼连声惊叹:“宫内的生活,简直每天都在过节曰。乾隆皇帝所享受的荣华富贵,在人间真是无人能比!”

第二天,马戛尔尼一行又一大早赶往万树园。没多久,乾隆皇帝驾到,他看到英使恭候在门前,特地停下来说:“朕现在要去布达拉宫拜佛。朕知道你和我们信仰不同,也就不叫你陪朕去啦。你们今天就在御花园内好好游玩一番。”说完,他吩咐和珅、福长安、福康安等儿位大臣陪同马戛尔尼一行游园。英国使团再一次受到礼遇,因为御花园是从不让外人参观游玩的。面对着这绚丽多姿的风景,使团的成员全都流连忘返,陶醉其中。只有团长马戛尔尼心事重重,他时刻想着自己肩负的使命。他总想趁这个难得的机会,谈谈两国建立商业关系等问题。但和珅却总是巧妙地回避,一会儿说,我们今天只看风景,不谈这事。一会儿又说,要准备皇:帝寿辰,一切等回到北京再说。弄得马戛尔尼每次郑是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英国人在参观时看到园内的各个楼里都放着挂钟、地球仪、甚至还有一架行星仪。这些东西做工完美,丝毫也不比他们的礼品逊色,尤其是当陪同官员说,比起圆明园内西洋珍宝馆收藏的东西,这些筒直不值一提,马戛尔尼等人更是尴尬,觉得好没面子。因为中国居然到处都是跟他们引以荣的礼品一样珍贵的东西。

9月17日,这天是乾隆皇帝的寿辰,整个行宫的庆祝活动达到了高潮。马戛尔尼尔和斯当东等几个主要代表参加了祝寿活动。乾隆皇帝再次接见了他们,并赏赐了不少礼物:整箱的丝绸、瓷器和景泰蓝。马戛尔尼以为机会来了,再次要求和珅向皇帝转达他们建立两国关系的建议。和珅还是故意推诿,除了陪他们游玩之外,绝不谈两国国事。祝寿活动紧张而热闹地进行了两天。18日深夜,看完木偶表演,乔人杰过来通知马戛尔尼,说:“皇上万寿庆祝活动,到此全部结束,皇上打算24曰回北京。你们是不是先走一步?”马戛尔尼感到留在这里也没事干,就同意了这个安排,他们于26日回到了北京。

乾隆皇帝给英国国王所下的圣旨及赏赐物品清单

一、历史背景

18世纪,欧洲的工业革命开展的如火如荼,大英帝国国力强盛,以船坚炮利在全球范围内占领了大量殖民地。为展示英国国力,1792年9月26日,英国政府正式任命马戛尔尼为正使,乔治•司当东为副使,以贺乾隆帝八十大寿为名出使中国,这是西欧国家政府首次向中国派出正式使节。随员80余人,包括天文数学家、艺术家、医生,和95名卫兵,由兵船护送,费用归东印度公司负担。所携“贡品”,约值13124磅,内有天文、地理仪器、图书、毯毡、军用品、车辆、船式,总计600箱。

1793年8月,马戛尔尼一行抵达北京。8月5日(清乾隆五十八年六月廿三),英国使团乘坐一艘六十门炮舰“狮子”号和两艘英国东印度公司提供的随行船只抵达天津白河口,之后换小船入大沽。奉命在此等候的天津道乔人杰和通州协副将王文雄上船迎接,并准备菜蔬酒肉迎接。使团进入天津,受到直隶总督梁肯堂的欢迎。

8月9日,使团离大沽赴北京

二、圣旨原文

英吉利国王知悉:

尔国远在重洋,倾心向化,特遣使恭赍表章,航海来庭,叩祝万寿。并备进方物,用将忱悃。朕披阅表文,词意肫恳,具见尔国王恭顺之诚,深为嘉许。所有赍到表贡之正、副使臣,念其奉使远涉,推恩加礼,已令大臣带领瞻觐,锡予筵宴,叠加赏赉,用示怀柔。其已回珠山之管船官役人等六百余名,虽未来京,朕亦优加赏赐,俾得普沾恩惠,一视同仁。至尔国王表内恳请派一尔国之人住居天朝,照管尔国买卖一节。此则与天朝体制不合,断不可行。向来西洋各国,有愿来天朝当差之人,原准其来京。但既来之后,即遵用天朝服色,安置堂内,永远不准复回本国。此系天朝定制,想尔国王亦所知悉。今尔国王欲求派一尔国之人住居京城,既不能若来京当差之西洋人在京居住不归,本国又不可听其往来常通信息,实为无益之事。且天朝所管地方,最为广远,凡外番使臣到京,驿馆供给行止出入,俱有一定体制,从无听其自便之例。今尔国欲留人在京,言语不通,衣服殊制,无地可以安置。若必似来京当差之西洋人,令其一例改易服色,天朝亦从不肯强人以所难。设天朝欲差人常住尔国,亦岂尔国所能遵行?况西洋诸国甚多,非止尔一国,若俱似尔国王恳请派人留京,岂能一一听许?是此事断难准行。岂能因尔国王一人之请,以致更张天朝百余年法度?若云尔国王为照料买卖起见,则尔国人在澳门贸易,非止一日,原无不加以恩视。即如从前博尔都噶尔亚、意达里亚等国,屡次遣使来朝,亦曾以照料贸易为请。天朝鉴其悃忱,优加体恤。凡遇该国等贸易之事,无不照料周备。前次广东商人吴昭平,有拖欠洋船价值银两者,俱饬令该管总督,由官库内先行动支帑项,代为清还,并将拖欠商人重治其罪。想此事尔国亦闻知矣。尔国又何必派人留京,为此越例断不可行之请?况留人在京,距澳门贸易处所,几及万里,伊亦何能照料耶?若云仰慕天朝,欲其观习教化。则天朝自有天朝礼法,与尔国不相同,尔国所留之人,即能习学,尔国自有风俗制度,亦断不能效法中国,即学会亦属无用。天朝抚有四海,惟励精图治,办理政务。奇珍异宝,并不贵重。尔国王此次赍进各物,念其诚心远献,特谕该管衙门收纳。其实天朝德威远被,万国来王,种种贵重之物,梯航毕集,无所不有,尔国之正使等所亲见。然从不贵奇巧,并无更需尔国制办物件。是尔国王所请派人留京一事,与天朝体制既属不合,而与尔国亦殊觉无益。特此详晰开示,遣令贡使等安程回国。尔国王惟当善体朕意,益励款诚,永大恭顺,以保尔有邦,共享太平之福。除正、副使臣以下各官,及通事、兵役人等,正赏、加赏各物件,另单赏给外,兹因尔国使臣归国,特颁敕论,并赐赉尔国王文绮珍物,具如常仪。加赐彩缎、罗绮、文玩器具诸珍,另有清单。王其祗受,悉朕眷怀。特此敕谕

三、英国国王所献国礼物品清单

天文地理,音乐大表,地理运转全架:天球、地球、指引月光盈亏、测看天气晴阴、探气架子、运转气法,西瓜炮,铜炮,椅子火镜,玻璃灯,印图丝毛金线毯,大毡毯,马鞍,凉暖车,成对相连枪,自来火,金镶、自来火银镶枪,自来火,小枪,小火枪,大火枪,钢刀,早晚运动能长人精神巧益架子,西洋船样,千里眼,各色哆呢、羽纱,凡二十九种。

四、乾隆皇帝赏赐英国国王及英国使团等物品清单

1、赏赐英国国王物品清单

赐该国国王:

玉如意一,龙缎三,蟒缎二,妆缎七,百花妆缎六,倭缎三,片金缎二,闪缎、袍缎、蓝缎、彩缎、青花缎、衣素缎、线缎、帽缎各四,绫、纺丝各二十二,罗十三,杭绸七,玉双解瓶一,战图一盒,红雕漆桃式盒九,朱漆萄瓣盘四,绢笺、蜡笺各五十,挂灯四对,绣锦香袋八盒,绣香袋、连三香袋各四盒,宫扇十三扇,百香饼四盒,普洱茶团四十,茶膏、柿霜各五盒,哈密瓜干、香瓜干各一盒,武彝茶、六安茶各十瓶,藕粉、莲子粉四盒,百花蟒缎二,袍缎、线缎各四,紫檀彩漆铜掐丝珐琅龙舟仙台一,玉器八,玛瑙盂盘一,瓷器二百有二十,漆器三十七,葫芦器十四,文竹挂格、棕竹漆心炕格各二,花卉册页二,画绢二十,洒金五色字绢笺纸、白露纸、高丽纸各二十,墨六匣,各样扇四十,普洱茶团八,六安茶八瓶,武彝茶四瓶,茶膏、柿霜四盒,哈密瓜干、香瓜干各四盒,藕粉、莲子各二盒,藏糖三盒。又,随敕书赐国王龙缎三,蟒缎二,妆缎七,百花妆缎六,倭缎三,片金缎二,闪缎、袍缎、蓝缎、彩缎、青花缎、衣素缎、线缎、帽缎各四,绫、纺丝各二十二,罗十三,杭绸七,画绢、白露纸各百,洒金五色绢五十,五角笺纸、高丽纸各二百,宫扇十三,十锦扇百,连三香袋四盒,十锦香袋八盒,锦香袋四盒,香饼四盒,普洱茶团四十,茶膏、柿霜各五盒,哈密瓜干、香瓜干二盒,武彝茶、六安茶各十瓶,藕粉、莲子各三盒,文竹炕桌二,雕漆炕桌二,挂灯十二,墨二十匣;

2、赏赐正使马戛尔尼物品清单

赐正使马戛尔尼:

龙缎、妆缎、蓝缎、酱色缎、素缎各二,倭缎八,丝、缎各一,绫、杭绸、纺丝各四,瓷碗六,瓷盘八,霁青白里瓷盘六,扇二十,普洱茶团六,六安茶六瓶,茶膏二盒,哈密瓜干二盒;缎、大卷纱各三,大荷包二,小荷包四,瓷鼻烟壶一,五彩鸡尊一对,大卷八丝缎、锦缎各二,瓷茶桶、瓷碗、瓷盘各二,宜兴器一;御笔书画册页一,玉杯一,瓷盘、瓷瓶、漆桃盒、葫芦瓶各二;龙缎、帽缎各一,妆缎、倭缎各二,蓝缎、青花缎、彩缎、杭绸各三,绫、纺丝各六,茶叶二瓶,茶膏二盒,砖茶二块,大普洱茶团二,刮膘吉庆一架,青玉全枝葵花洗一,玛瑙葵花碗一,玛瑙葵花碟一,藏糖二匣。

3、赐副使物品清单

赐副使:

龙缎、妆缎、倭缎、蓝缎、酱色缎、素缎各一,绫、杭绸、纺丝各二,瓷碗二,瓷盘八,霁青白里瓷盘四,扇十,普洱茶团四,六安茶四瓶,茶膏、哈密瓜干各一盒;缎、纱各二,大荷包二,小荷包四,瓷鼻烟壶一,五彩卤壶二,副使大卷八丝缎三,锦一,瓷茶桶、瓷碗各二,瓷盘一;副使玉杯一,瓷器、漆桃盒、葫芦瓶各二,小荷包一;龙缎、帽缎各一,妆缎、蓝缎、倭缎、青花缎、彩缎、绉绸各二,绫、纺丝各四,茶叶四瓶,茶膏一盒,砖茶二块,女儿茶十,白玉全枝蔡花洗一,花玛瑙菊花瓣碗一,葫芦器藏糖二匣。

4、赐副使之子物品清单

赐副使之子:

龙缎、妆缎、素缎八,丝缎、锦、漳绒、羽缎、绫各一,花缎、纺丝各二,瓷碗、瓷盘各四十,锦扇十,普洱茶团四,六安茶四瓶,茶膏、冰糖各一盒,雕漆盘一,大荷包二,小荷包四;大卷缎二,大卷纱一,大荷包、小荷包各二,瓷鼻烟壶一,瓷四足香炉二,八丝缎二,锦一,皮茶桶、瓷碗各二,瓷盘一;大荷包二;瓷器四,漆桃盒二,瓷瓶一,小荷包一;龙缎、妆缎、倭缎、青缎、蓝缎、锦、漳绒、帽绒各一,绫、纺丝各三,绉绸二,茶叶二瓶,砖茶二块,茶膏一盒,女儿茶八,藏糖一匣;

5、赏赐其他人员物品清单

赐:

代笔官、总兵官二员,每员闪缎、妆缎、倭缎、蓝缎、绫各一,瓷碗、瓷盘各二十,锦扇十,普洱茶团二,六安茶二瓶,茶膏、哈密瓜干各一盒,大荷包二,小荷包二;

副总兵官、管兵官、听事官、管船官等七员,每员妆缎、闪缎、蓝缎各一,瓷碗、瓷盘各二,扇二盒,普洱茶团二,大荷包二,小荷包二。

又赐:

总兵等官九员,每员缎纱一,大荷包一,小荷包二,瓷鼻烟壶一。

又赐:

通事、总兵等官九员,每员八丝缎二,瓷碗二。每员漆桃盒二,瓷器四。

又赐:

总兵官、副总兵官二员,每员龙缎、妆缎、倭缎、蓝缎、青缎、帽缎、锦各一,绫、纺丝各三,绉绸二,茶叶三瓶,砖茶二块,茶膏一盒,女儿茶八,藏糖一匣;通事、管兵等官四员,每员龙缎、妆缎、漳绒、锦、蓝缎、彩缎各一,绫、纺丝各二,茶叶二瓶,砖茶二块;

代笔、医生等官九员,每员龙缎、妆缎、锦、漳绒、蓝缎、彭缎、绫、纺丝各一,茶叶二瓶,砖茶二块;

贡使从人七名,每名绫、绸各二,布四,银十两;

吹乐、匠作、兵役等六十七名,每名绫、绸各二,布四,银十两;

内地护送官二员,大缎各二;

贡船留存管船官五名,每名回子布、高丽布、波罗麻、兼丝葛各二;

留存贡船兵役水手共六百十五名,各高丽布、回子布、小增城葛、波罗麻各一。

【乾隆写给英国国王的傲慢信,存在大英博物馆

http://news.xixik.com 2020-11-4 19:13:18 资讯来源:嘻嘻网

核心提示:我们天朝上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人民聪明勤劳,所以物品都能自给自足,不屑于通商。如尔等喜欢的瓷器、丝绸等物,我可以每年赏赐你们一些,送你们许多;尔等蕞尔小国就不用花费老百姓的钱,千里迢迢每年来天朝上贡了,只需要心向天朝足矣。

一部近代史,就是一部挨揍史,挨揍一方面是因为落后,一方面是无知和无耻。

到了清朝统治时期,差距进一步拉。当康熙乾隆祖孙全力打造盛世的时候,西方国家已经开始飞速跃进,同时带来的还有帝国主义与侵略扩张。

清朝统治者却把科技发明看成是“奇技淫巧”,既不鼓励科技发明,也不学习西方先进技术。不仅清朝皇帝,就是整个官僚集团甚至黎民百姓,都觉得大清是天下第一,大清伟大、繁荣、富强。

直到清朝末年,老佛爷慈禧和各权力机关的大佬大臣还都以“天朝上国”自居,把西方国家的叫做“蛮夷”。

这位湖广官员的日记中这样写道:“窃自各国使臣呈国书请觐以来,诸臣会议,初则争议见与不见,继又争以跪拜与不跪拜,相持不决,近半年矣。”从这篇日记可以看出,当时的清廷官员是多么的狂妄自大,外国使节正常交流,而大清官员还在为芝麻大小的礼仪争论不休。

当时的清朝已经远远地被西方国家甩在后面,而那些满清重臣浑然不觉,还在做着“万国来朝”的美梦,真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

乾隆下江南的排场

同样的事情在乾隆时期也发生过,那时英国使节带来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机械设备与火器来讨好乾隆爷,与清朝交流,可是乾隆皇帝却非常鄙视,觉得那是”夷人的小把戏”,嗤之以鼻。

那位英国使节数年后再次到访,询问乾隆皇帝时,乾隆才让奴才打开杂物间,武器上长满了蜘蛛网,机器已经锈迹斑斑。

大清这种狂妄自大的做派,到清朝灭亡都没有改过来。本来华夏文明是世界四大文明,历史上一直是世界的排头兵,但到了后来却被欧洲超越,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而妄自尊大的清朝皇帝却不知道天高地厚,觉得自己就是天下老大,是万国之首,那些“小国”离开自己就不能独活。

1793年,英国国王派马戛尔尼率团曾经到访过清朝,他们看中了这个庞大的市场,向清朝抛出橄榄枝,还带来了大量的珍宝,向大清投石问路。

大清绘制的马戛尔尼访华图

除此之外,他们还带来了工业革命的先进成果,蒸汽机、织布机、天体仪、地球仪、钟表和榴弹炮、毛瑟枪、步枪及军舰模型等一应俱全。

英国这样做,还是算真诚的,他们不仅是想取悦清朝皇帝,还是在告诉清朝人,你们已经有点落后了哦,赶紧奋起直追吧。

可是出乎英国人的意料,清朝的官员们看到这些凝聚着他们心血的文明成果,好像看到妖孽一样排斥。让英国人暗香:似乎用文明手段是行不通的。

就是大清皇帝乾隆,对英国进献的这些礼物也没有正眼瞧一下,他觉得大清天朝上国,什么都是最好的。外国人到底是蛮夷小国,只会一些雕虫小技,可笑可怜。假如乾隆认真看看这些东西,从中会受到启发,也许会激发自己的斗志,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此后清朝的屈辱也许就不会出现了。

乾隆皇帝回复的国书

于是文采飞扬的乾隆,在回复英国的国书中写下来这么一段话(大意):

我们天朝上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人民聪明勤劳,所以物品都能自给自足,不屑于通商。如尔等喜欢的瓷器、丝绸等物,我可以每年赏赐你们一些,送你们许多;尔等蕞尔小国就不用花费老百姓的钱,千里迢迢每年来天朝上贡了,只需要心向天朝足矣。

附录:珍贵资料:乾隆皇帝给英国国王的信(中英对照)

《敕英咭利国王谕》

来源:From Backhouse, E. and J. O. P. Bland, Annals and Memoirs of the Court of Peking . Boston: Houghton Mifflin, 1914. pp. 322-331.

奉天承运,皇帝敕谕,英吉利国王知悉:

咨尔国王,远在重洋,倾心向化,特遣使恭赍表章,航海来廷,叩祝万寿,并备进方物,用将忱悃(还带了不少礼物,忠心可嘉)。朕披阅表文,词意肫恳,具见国王恭顺之诚,深为嘉许。所有赍到表贡之正副使臣,念其奉使远涉,推恩加礼。已令大臣带领瞻觐(让大臣带领他们瞻仰天朝文明,赐予筵宴,叠加赏赉,用示怀柔。其已回珠山之管船官役人等六百余名,虽未来京,朕亦优加赏赐,俾得普沾恩惠,一视同仁(已经回到宁波珠山的管船役使等600多人虽然没有来京,我也一视同仁给与优厚赏赐,让大家都沾沾光)。

You, O King, live beyond the confines of many seas. Nevertheless, impelled by your humble desire to partake of the benefits of our civilisation, you have dispatched a mission respectfully bearing your memorial. Your Envoy has crossed the seas and paid his respects at my Court on the anniversary of my birthday. To show your devotion, you have also sent offerings of your country’s produce.

I have perused your memorial: the earnest terms in which it is couched reveal a respectful humility on your part, which is highly praiseworthy. In consideration of the fact that your Ambassador and his deputy have come a long way with your memorial and tribute, I have shown them high favour and have allowed them to be introduced into my presence. To manifest my indulgence, I have entertained them at a banquet and made them numerous gifts. I have also caused presents to be forwarded to the Naval Commander and six hundred of his officers and men, although they did not come to Peking, so that they too may share in my all-embracing kindness.

至尔国王表内恳请派一尔国之人住居天朝,照管尔国买卖一节,此则与天朝体制不合,断不可行。向来西洋各国有愿来天朝当差之人,原准其来京,但既来之后,即遵用天朝服色,安置堂内,永远不准复回本国,此系天朝定制,想尔国王亦所知悉。今尔国王欲求派一尔国之人居住京城,既不能若来京当差之西洋人,在京居住不归本国,又不可听其往来,常通信息,实为无益之事。且天朝所管地方至为广远,凡外藩使臣到京,驿馆供给,行止出入,俱有一定体制,从无听其自便之例。今尔国若留人在京,言语不通,服饰殊制,无地可以安置。若必似来京当差之西洋人,令其一律改易服饰,天朝亦不肯强人以所难。设天朝欲差人常驻尔国,亦岂尔国所能遵行(假设我天朝也派人常住你国,恐怕你国也不同意吧?)?况西洋诸国甚多,非止尔一国,若俱似尔国王恳请派人留京,岂能一一听许?是此事断难准行。岂能因尔国王一人之请,以至更张天朝百余年法度(不能因为国王你一人之请,将天朝一百多年的规矩给废了)。

As to your entreaty to send one of your nationals to be accredited to my Celestial Court and to be in control of your country’s trade with China, this request is contrary to all usage of my dynasty and cannot possibly be entertained. It is true that Europeans, in the service of the dynasty, have been permitted to live at Peking, but they are compelled to adopt Chinese dress, they are strictly confined to their own precincts and are never permitted to return home. You are presumably familiar with our dynastic regulations. Your proposed Envoy to my Court could not be placed in a position similar to that of European officials in Peking who are forbidden to leave China, nor could he, on the other hand, be allowed liberty of movement and the privilege of corresponding with his own country; so that you would gain nothing by his residence in our midst.

若云尔国王为照料买卖起见,则尔国人在澳门贸易非止一日,原无不加以恩视(若派人来京是为了照顾买卖起见,那你国人在澳门贸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天朝原本对商人就没有另眼相看)。即如从前博尔都噶尔亚、意达哩亚等国屡次遣使来朝,亦曾以照料贸易为请。天朝鉴其悃忱,优加体恤(像以前葡萄牙、意大利几国好几次派人来,也曾经以照顾贸易的名义请我关照。天朝看他们挺真诚的,也不容易,就多加体恤)。凡遇该国等贸易之事,无不照料周备。前次广东商人吴昭平有拖欠洋船价值银两者,俱饬令该管总督由官库内先行动支帑项代为清还,并将拖欠商人重治其罪。想此事尔国亦闻知矣,外国又何必派人留京,为此越例断不可行之请?况留人在京,距澳门贸易处所几及万里,伊亦何能照料耶(何况你们派人驻京,京城距澳门差不多一万里,他怎么能照顾到?)?若云仰慕天朝,欲其观习教化,则天朝自有天朝礼法,与尔国各不相同。尔国所留之人即能习学,尔国自有风俗制度,亦断不能效法中国,即学会亦属无用。

Moreover, our Celestial dynasty possesses vast territories, and tribute missions from the dependencies are provided for by the Department for Tributary States, which ministers to their wants and exercises strict control over their movements. It would be quite impossible to leave them to their own devices. Supposing that your Envoy should come to our Court, his language and national dress differ from that of our people, and there would be no place in which to bestow him. It may be suggested that he might imitate the Europeans permanently resident in Peking and adopt the dress and customs of China, but, it has never been our dynasty’s wish to force people to do things unseemly and inconvenient. Besides, supposing I sent an Ambassador to reside in your country, how could you possibly make for him the requisite arrangements? Europe consists of many other nations besides your own: if each and all demanded to be represented at our Court, how could we possibly consent? The thing is utterly impracticable. How can our dynasty alter its whole procedure and system of etiquette, established for more than a century, in order to meet your individual views? If it be said that your object is to exercise control over your country’s trade, your nationals have had full liberty to trade at Canton for many a year, and have received the greatest consideration at our hands. Missions have been sent by Portugal and Italy, preferring similar requests. The Throne appreciated their sincerity and loaded them with favours, besides authorising measures to facilitate their trade with China. You are no doubt aware that, when my Canton merchant, Wu Chao-ping, who was in debt to foreign ships. I made the Viceroy advance the monies due, out of the provincial treasury, and ordered him to punish the culprit severely. Why then should foreign nations advance this utterly unreasonable request to be represented at my Court? Peking is nearly two thousand miles from Canton, and at such a distance what possible control could any British representative exercise?

天朝扶有四海,惟励精图治,办理政务,奇珍异宝,并不贵重(天朝管辖的地方那么大,我想的是如何励精图治,至于奇珍异宝啥的我并不看得很重)。尔国王此次赍进各物,念其诚心远献,特谕该管衙门收纳(你啊这次进贡了不少礼物,念你特别诚恳大老远献来了,我才特别下旨让有关部门收了)。其实天朝德威远被,万国来王,种种贵重之物,梯航毕集,无所下有,尔之正使等所亲见(其实天朝德泽四方,威加海内,万国来朝,通过水旱两路给我进贡,咱啥贵重玩意儿都不缺,这些你的使者都是亲眼见过的)。然从不贵奇巧,并无更需尔国制办物件。是尔国王所请派人留京一事,于天朝体制既属不合,而于尔国亦殊觉无益。特此详晰开示,遣令该使等安程回国(我把话都挑明了,现令让你国使者马上安排回国行程)。尔国王惟当善体朕意,益励款诚,永矢恭顺,以保义尔有邦,共享太平之福(国王你应该很好地领会我的意思,对天朝要更加诚心归附,发誓永远对天朝恭顺,天朝的恩泽就能施予你们国家,共建和谐社会)。除正副使臣以下各官及通事兵役人等正贯加赏各物件另单赏给外,兹因尔国使臣归国,特颁敕谕,并赐赍尔国王文绮珍物,具如常仪,加赐彩缎罗绮,文玩器具诸珍(除了正副使臣以下一干人等都按等级赏给各种物件,因为你国使者马上就要回国,我又特别下令,除了按常规赏给你的好玩意儿以外,加赐你绫罗绸缎、文玩器具等好玩意儿若干),另有清单。王其祗受,悉朕眷怀(皇恩浩荡,那都是我对你们的关怀)。

特此敕谕。

——《清实录》

Qianlong’s Letter to George III, 1793

If you assert that your reverence for Our Celestial dynasty fills you with a desire to acquire our civilisation, our ceremonies and code of laws differ so completely from your own that, even if your Envoy were able to acquire the rudiments of our civilisation, you could not possibly transplant our manners and customs to your alien soil. Therefore, however adept the Envoy might become, nothing would be gained thereby.

Swaying the wide world, I have but one aim in view, namely, to maintain a perfect governance and to fulfil the duties of the State: strange and costly objects do not interest me. If I have commanded that the tribute offerings sent by you, O King, are to be accepted, this was solely in consideration for the spirit which prompted you to dispatch them from afar. Our dynasty’s majestic virtue has penetrated unto every country under Heaven, and Kings of all nations have offered their costly tribute by land and sea. As your Ambassador can see for himself, we possess all things. I set no value on objects strange or ingenious, and have no use for your country’s manufactures. This then is my answer to your request to appoint a representative at my Court, a request contrary to our dynastic usage, which would only result in inconvenience to yourself. I have expounded my wishes in detail and have commanded your tribute Envoys to leave in peace on their homeward journey. It behoves you, O King, to respect my sentiments and to display even greater devotion and loyalty in future, so that, by perpetual submission to our Throne, you may secure peace and prosperity for your country hereafter. Besides making gifts (of which I enclose an inventory) to each member of your Mission, I confer upon you, O King, valuable presents in excess of the number usually bestowed on such occasions, including silks and curios-a list of which is likewise enclosed. Do you reverently receive them and take note of my tender goodwill towards you! A special mandate.

You, O King, from afar have yearned after the blessings of our civilisation, and in your eagerness to come into touch with our converting influence have sent an Embassy across the sea bearing a memorial. I have already taken note of your respectful spirit of submission, have treated your mission with extreme favour and loaded it with gifts, besides issuing a mandate to you, O King, and honouring you with the bestowal of valuable presents. Thus has my indulgence been manifested.

Yesterday your Ambassador petitioned my Ministers to memorialise me regarding your trade with China, but his proposal is not consistent with our dynastic usage and cannot be entertained. Hitherto, all European nations, including your own country’s barbarian merchants, have carried on their trade with our Celestial Empire at Canton. Such has been the procedure for many years, although our Celestial Empire possesses all things in prolific abundance and lacks no product within its own borders. There was therefore no need to import the manufactures of outside barbarians in exchange for our own produce. But as the tea, silk and porcelain which the Celestial Empire produces, are absolute necessities to European nations and to yourselves, we have permitted, as a signal mark of favour, that foreign hongs [merchant firms] should be established at Canton, so that your wants might be supplied and your country thus participate in our beneficence. But your Ambassador has now put forward new requests which completely fail to recognise the Throne’s principle to “treat strangers from afar with indulgence,” and to exercise a pacifying control over barbarian tribes, the world over. Moreover, our dynasty, swaying the myriad races of the globe, extends the same benevolence towards all. Your England is not the only nation trading at Canton. If other nations, following your bad example, wrongfully importune my ear with further impossible requests, how will it be possible for me to treat them with easy indulgence? Nevertheless, I do not forget the lonely remoteness of your island, cut off from the world by intervening wastes of sea, nor do I overlook your excusable ignorance of the usages of our Celestial Empire. I have consequently commanded my Ministers to enlighten your Ambassador on the subject, and have ordered the departure of the mission. But I have doubts that, after your Envoy’s return he may fail to acquaint you with my view in detail or that he may be lacking in lucidity, so that I shall now proceed . . . to issue my mandate on each question separately. In this way you will, I trust, comprehend my meaning…….

(3) Your request for a small island near Chusan, where your merchants may reside and goods be warehoused, arises from your desire to develop trade. As there are neither foreign hongs nor interpreters in or near Chusan, where none of your ships have ever called, such an island would be utterly useless for your purposes. Every inch of the territory of our Empire is marked on the map and the strictest vigilance is exercised over it all: even tiny islets and farlying sandbanks are clearly defined as part of the provinces to which they belong. Consider, moreover, that England is not the only barbarian land which wishes to establish . . . trade with our Empire: supposing that other nations were all to imitate your evil example and beseech me to present them each and all with a site for trading purposes, how could I possibly comply? This also is a flagrant infringement of the usage of my Empire and cannot possibly be entertained.

(4) The next request, for a small site in the vicinity of Canton city, where your barbarian merchants may lodge or, alternatively, that there be no longer any restrictions over their movements at Aomen, has arisen from the following causes. Hitherto, the barbarian merchants of Europe have had a definite locality assigned to them at Aomen for residence and trade, and have been forbidden to encroach an inch beyond the limits assigned to that locality……. If these restrictions were withdrawn, friction would inevitably occur between the Chinese and your barbarian subjects, and the results would militate against the benevolent regard that I feel towards you. From every point of view, therefore, it is best that the regulations now in force should continue unchanged…….

(7) Regarding your nation’s worship of the Lord of Heaven, it is the same religion as that of other European nations. Ever since the beginning of history, sage Emperors and wise rulers have bestowed on China a moral system and inculcated a code, which from time immemorial has been religiously observed by the myriads of my subjects. There has been no hankering after heterodox doctrines. Even the European (missionary) officials in my capital are forbidden to hold intercourse with Chinese subjects; they are restricted within the limits of their appointed residences, and may not go about propagating their religion.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Chinese and barbarian is most strict, and your Ambassador’s request that barbarians shall be given full liberty to disseminate their religion is utterly unreasonable.

It may be, O King, that the above proposals have been wantonly made by your Ambassador on his own responsibility, or peradventure you yourself are ignorant of our dynastic regulations and had no intention of transgressing them when you expressed these wild ideas and hopes……. If, after the receipt of this explicit decree, you lightly give ear to the representations of your subordinates and allow your barbarian merchants to proceed to Chêkiang and Tientsin, with the object of landing and trading there, the ordinances of my Celestial Empire are strict in the extreme, and the local officials, both civil and military, are bound reverently to obey the law of the land. Should your vessels touch the shore, your merchants will assuredly never be permitted to land or to reside there, but will be subject to instant expulsion. In that event your barbarian merchants will have had a long journey for nothing. Do not say that you were not warned in due time! Tremblingly obey and show no negligence! A special mandate!】

【马戛尔尼访华看到的景象成为西方对中国态度的转折点

18世纪的英国,有1个著名的外交家叫“马戛尔尼”,他曾舌战俄罗斯群臣、曾治理爱尔兰、曾出任海外殖民地总督……他一生走过大半个世界,看过太多的人生风景,56岁那年终于厌倦政务,果断向英王辞职要求退休回家,再大的官也不要干。

然而,当马戛尔尼听说英王有意派他出使中国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立刻同意去中国访问。原来他跟欧洲的很多贵族一样,痴迷于那个东方大国的江湖传说,一辈子都想着去中国看看。

中国文明而富庶,早通过经贸渠道传到西方,尤其是《马可·波罗游记》更加促进知名度的提升。随着全球航线的开通,西方人再也不需要受制于奥斯曼帝国的陆路封锁,直接坐船就可以到达中国。

乔治·马戛尔尼

明代的中国迎来诸多西方传教士,他们一来到中国就傻了眼,这个幅员辽阔的帝国居然几个月走不完。继而他们又发现生活在这里的人,文化的传承达到好几千年,而当时的欧洲“千年帝国”就是一个白日梦。

看着大一统的中国,传教士们感叹不已,这才是人类文明的家园啊!他们在寄回欧洲的家信上,对在中国的所见所闻大为夸奖,号召欧洲人要学习先进的思想武器——孔孟之道,不要整天打打杀杀、搞得列国林立。

“举世最优美、最古老的、最广大、人口最多和治理最好的国家。”欧洲启蒙思想家伏尔泰这样评价中国的国情,在他的眼里中国就是理想国。这不是孤例,很多名人都持有这样的认识,像大数学家莱布尼茨、著名学者魁奈等。

随着大量的儒家著作被翻译到欧洲,学者们痴迷于东方价值观,纷纷要求西方与中国接轨,一切要向中国人学习。

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

这时候的东方被视为“老师”而不是后来的“黄祸”,莱布尼茨建议“在我看来,我们目前已处于道德沦落、难以自拔之地,我甚至认为必须请中国派遣人员,前来教育我们善于自然神学的目的和意义。”

马戛尔尼就是在这样的“崇拜中国”氛围里长大,让他代表英王去访问中国皇帝,幸福来得有点突然。不管怎么说,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秋天,马戛尔尼带着700多人的庞大队伍,乘着3艘军舰从朴茨茅斯港出发前往中国。

马戛尔尼访问中国,可以视为欧洲人对中国人认知的“分水岭”,之前是满腔崇拜,之后是万分鄙夷。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马戛尔尼跨越重洋来到中国,度过长达9个月的海上生活。不过,艰难的长途跋涉并没有迎来精神上的幸福感,马戛尔尼对看到的中国大惊失色。这不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天朝,这是充满暴政的国度。

清高宗接见小斯当东

英国人打算出钱,请浙江定海总兵找人带路到天津,热情似火的总兵直接用命令抓几个熟悉海路的商人来领航,完全不顾对方的家庭状况及经济损失。这让信奉“权力源于人民”的英国人不寒而栗,马戛尔尼怎么也不会想到,传说中具有理想道德的中国人居然信奉“权力至上”。

英国人还注意到,在官府的暴力统治下,中国人的国民性格是不正常的,他们缺乏自尊心、性情自私、精神麻木。当使团坐船经过内河的时候,看到河中的1艘小船压翻,很多人都掉进河里。

“我们劝说船上的人开过去救援,居然得不到任何响应。不错,我们当时的船速达到1小时7英里,这居然成为他们不肯停船的理由。”英国人用文字记载下这件事情,他们认为在其他国家不会看到这样的事情,只有中国人才会对自己同胞没感情。

马戛尔尼对中国的访问就像一把利刃轻易戳破薄薄的窗户纸,完全打破昔日传教士们在欧洲建立起的中国神话。从此,中国被妖魔化,每1个缺点都被成倍放大,欧洲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崇拜早已被抛弃、鄙夷成为新潮。

就像欧洲崇拜中国时,有人会提出理性的反对意见;欧洲鄙夷中国的时候,也有人提出理性的观察所得。他们说,中国人的缺陷,并不是民族的天性,而是错在制度,是中国的朝廷按照自己意愿来塑造国民。

而马戛尔尼的结论,更是简单粗暴又过于绝对,他完全归罪于清朝政府,“这个政府正如它目前的存在状况,严格地说是一小撮鞑靼人对亿万汉人的专制统治。”

对于近代以来,欧洲人对中国从“崇拜”到“鄙夷”的态度变化,有其正确认知中国的一面,也有其偏激看待中国的另一面。】编辑于 2022-04-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