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四议员秘密释放:从西藏到香港的无缝接轨

自2010年代起,中国政府在西藏对政治犯的释放程序出现明显转变。过去,政治犯刑满出狱时,亲友与支持者常自发到场迎接,场面热烈且具有强烈象征意义。但当局视此为潜在威胁,逐步改为深夜释放,并由公安或国安人员直接押送返家,切断公众与出狱者之间的情感联系,亦借此消除集体记忆与抗争意识。从丹增德勒仁波切之死后的秘密火化,到赤列旺秋、阿旺江错等案例,均反映出这种「无缝接轨」的深夜操作成为图博地区的常态。
今次香港47人案中,出狱程序所采取的秘密化、深夜化安排,与西藏经验极为相似。无论是选择在凌晨时间进行,还是以黑布封窗的车辆快速接走,都清晰地反映了当局有意淡化刑满释放的公共意义,防止社会出现对出狱者的支持行动。这种操作,不仅削弱了个人与社会的情感连结,同时亦意图压制可能重新激发的集体抗争意识。
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这种做法本质上是一种心理战策略。当释放政治犯变得低调且秘密,公开支持、欢迎的机会被剥夺,社会大众对抗争象征的记忆亦逐渐被稀释。出狱者在失去公开支持的情境下,更容易感到孤立与无力,进而减低其重投公共事务的意欲与能量。这不仅是对个人的打击,也是对整体社会记忆与公民抗争精神的一种系统性削弱。
《港区国安法》实施以来,香港的法治环境迅速变化。从拘捕、起诉、审讯到监禁程序,均显示出程序正义的倒退与高度政治化。今次47人案刑满出狱的处理方式,进一步证明香港在政治案件管理上,正全面内地化,并引入过去主要用于西藏、新疆等地区的控制模式。
西藏的经验提醒我们,一个社会若需要在深夜偷偷释放政治犯,并以高压手段防止公众表达支持,代表该地区的基本自由已受到严重侵蚀。香港今日的情况,无疑值得国际社会高度关注。
政治犯经正式程序的释放,本应体现法治精神与正义。然而,从西藏到香港,政权所展现的,是对集体记忆、社会连结与象征性抗争力量的深度防范与打压。即便如此,记录真相、保存记忆,依然是维护自由社会不可或缺的一环。

注一:人权观察(Human Rights Watch)2022年报告指出:「在西藏,政治犯刑满后通常于夜间秘密释放,并持续受当局监控。」
注二:自由西藏(Free Tibet)2021年调查亦指出:「夜间释放和释放后的软禁措施,已成为图博地区政治犯管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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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年 68 岁的毛孟静今(29日)刑满获释。在成为议员前,是一名传媒人。1979 年,她在加拿大伽尔顿大学修毕新闻学士学位,之后回流香港,分别于本地、外国传媒任职记者。她的记者生涯,始于《法新社》、《英文虎报》,1982 至 85 年,她在无线新闻任职记者、主播;1986年,回到《法新社》任驻港记者至 1991 年。
曾与毛孟静共处新闻室的已故传媒人伍晃荣,于 2007 年邀请她任节目《新闻话事 · 人》首集嘉宾,回顾于无线期间,赴京采访中、英两国,就香港前途的谈判过程,毛孟静于节目中说,「我自问咁多年来,都系真情对待、同埋真心相信真理,世上有真理呢样嘢。」
2021 年 1 月 6 日,警方于全港拘捕 55 名有份参与初选的人士,包括毛孟静在内的 47 人,于 2 月 28 日被正式落案起诉「串谋颠覆国家政权」罪,即时还押不准保释。她一度申请保释,惟被国安法指定法官杜丽冰拒绝。判词曾指,杜官相信其保释会继续危害国家安全。此后毛一直被还押,期间她的丈夫、已届 82 岁的资深传媒人 Philip Bowring 也一度传出病危。
47 人案由审讯到求情,从 2023 年 2 月起计,直到 2024 年 5 月 30 日方有裁决;审讯日子则横跨超过 100 日。于案件开审前认罪的毛孟静,告情时获建制派前议员石礼谦撰求情信指,即使立场不同,但二人会交换意见,也肯定其议员工作为香港带来贡献。
至去年 11 月,被法庭视为「积极参与者」的毛孟静,终判囚 50 个月(四年两个月)。Philip Bowring在听取刑期后说,「你们都知道环境、都知道历史,我对刑期没有什么想说」。他又提及,毛孟静状况良好,自己会尽量往好处想(hope for the best)、「我们会挨过去的」(We will survive) ;只盼尽快与妻子团聚,未有计划离开香港。判刑之前,这批被告已服毕逾三分二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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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刊 脸书

 
民主派初选47人案|范国威、毛孟静、谭文豪、郭家麒出狱 由拉上布帘七人车载走
民主派初选47人案去年11月审结,罪成45人分别被判囚4年2个月至10年,当中4名认罪被告范国威、毛孟静、谭文豪、郭家麒均被判囚4年2个月,并因国安法影响,不获狱中行为良好的减刑,他们今(29日)早终服刑完毕,成为「47人初选案」中,首批刑满获释的被告。
4人分别于罗湖惩教所、石壁监狱及赤柱监狱服刑,今日凌晨零时开始,上述3处外围已有大批传媒守候,其中罗湖惩教所外,凌晨约一时许,警员到场架起铁马设置记者区,赤柱监狱外亦不时有警员点算在场记者人数。至清晨约4时,赤柱及石壁监狱外,警方开始拉起橙带封路。
清晨6时许,3地均有七人车开出,车窗全拉上布帘,待有关车辆驶离后,在场的警员亦陆续收队离去。在罗湖惩教所外,有警员向记者表示曾询问惩教方面,被囚禁在该院所的毛孟静是否已离开,但不获回复,警方及后亦搬走用于围封记者区的铁马离开。至早上近7时,有传媒拍摄到范国威已返回住所。
初选案47名被告于2021年2月28日被落案起诉「串谋颠覆国家政权罪」,案件翌日首次在西九龙裁判法院提堂,经历连续4日的聆讯,15人包括谭文豪和郭家麒原获准保释,但律政司即日提出覆核,所有被告须还押。
范国威、毛孟静、谭文豪、郭家麒此后一直没有保释,须还押候讯,连同判刑后正式服刑的日数,他们在狱中共1520日,即4年2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