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在变老,我们一直在等待,我真的很希望能在台湾生养孩子。”」
端传媒记者 王怡蓁 发自台北
德国柏林生育中心的细胞实验室中,电子显微镜用下卵细胞受精的画面。摄:Jens Kalaene/picture-alliance/dpa/AP Images
2024年初,台湾卫福部预告《人工生殖法》草案,内容包括开放同性伴侣单身人工生殖及代理孕母制度,预计年底前送入行政院。
2023年底开始,台湾立法院就欲修正17年来未大幅修正的2024年总统大选后,新的国会中的主要政党皆关注《人工生殖法》的修订,更有立委将此法案作为最优先推动的目标——如国民党立委陈菁徽,她在担任立委前是一名妇产科医师。民众党立委陈昭姿则是长期推动代孕的倡议者。
2024年端传媒参与了两次公听会现场。在公听会上,不同意见的民间团体、专家学者公开角力。反对开放已婚夫妻之外的对象使用人工生殖的“台湾家长守护妇幼权益协会”在3月28日第二次公听会时,于立法院群贤楼外抗议,他们的货车上贴着“牺牲儿童权利的人工生殖,是在谋求谁的利益”标语,另一组持反对意见的“台湾全国妈妈护家护儿联盟”则在公听会场内说:“人工生殖只能用在不孕症,单身女性跟女同志不是不孕症患者。”
这些反对意见,激怒了从未公开发言的与会者R,她走上公听会的讲台哽咽地说:“我是一名已婚的女同志,我非常想要有孩子,我今天就让大家知道我们会经历什么。我花了很多时间跟金钱到国外才能进行人工生殖,但至今仍未成功……”,她说要让反对者看见没被法律保障的人的处境。(延伸阅读:《
超音波控制下的胚胎移植。摄:BSIP/Universal Images Group via Getty Images
为什么要修法?
倡议修正人工生殖法并非冒出的议题,台湾社会的整体生育情况与17年前刚立法时有许多差异,晚婚、晚生的比例逐年增加。立法院2022年的人工生殖法
德国柏林生育中心的细胞实验室中,卵子和精子储存在液态氮罐中。摄:Jens Kalaene/picture-alliance/dpa/AP Images
代孕制度为什么争议?正反意见为何?
从卫福部讨论的三个修法重点中,代孕是意见最分歧的项目。台湾在2004年首次举办代孕公民会议,达成“不禁止,但有条件开放”的共识。但后续举办了20多次的专家学者会议,却难以取得更近一步的共识。
本次力推代孕修法的立委陈菁徽曾多次公开表达称,她不同意“妇女新知”等民团要先通过一部分人工生殖法的论述,她认为人工生殖法与代理孕母不可能脱钩,“有什么议题是讨论三十年没办法讨论好?”由于男同志家庭需要代理孕母才能进行生育,陈菁徽认为,这些同志家庭的生育权益不能被忽略,“我们要让愿意生育的台湾人也可以生育下一代。”
陈昭姿在担任立委前曾是一名药剂师,也曾公开表示自己先天性无子宫,20多年来公开倡议推动代理孕母制度,她也曾表示:代理孕母制是她担任立委职位上最重要的志业。记者发现,陈昭姿并未出席两次卫福部修法公听会,但她曾在立法院质询时表示,人工生殖法不应该缺乏代孕制度,她更批评反对方质疑代孕制度会物化与工具化女性。(延伸阅读:《本刊载内容版权为端传媒或相关单位所有, 未经端传媒编辑部授权,请勿转载或复制,否则即为侵权。